不会说出来。
只在一个人的时候，偷偷捧着妈妈的照片，用肉乎乎的小脸贴一贴。
就连几个舅舅偶尔逗他想不想见妈妈，他都会摇摇头，很认真地回答：“妈妈有事情要忙，等她忙完再见好啦。”
可今天却……
许是孩子响亮的哭声不停，让她心头也渐起不安。
她想了想，终究还是拿起手机，拨了个电话出去。
——
许肖南赶到的时候，厂房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。
盛延惨白着脸站在一旁，整个人又沧桑又狼狈，看着像是老了十岁。
手下在旁边汇报清点完的人数：“延哥，这次行动一共出动了三十七个人，目前顺利逃出了二十八人，还有九个被压在了下面。”
“不止九个。”盛延苦笑着摇了摇头，转过头，看着不远处孤身坐着的男人，“是十一个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许肖南走过来，刚好听到他的这句话，当即抓着他的双臂便问。
“少爷。”
盛延垂眸，低低叹了口气，“宋小姐和唐芯小姐，都没能逃出来。”
许肖南的手瞬间抖了一下，大脑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。
他回过头，看着眼前的废墟，下唇几乎快要咬破：“你，你再说一遍？”
盛延眼眶微红，声音终于开始颤抖：“少爷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宋小姐和唐芯小姐，都被压在下面了。”
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爆炸，是先着了一段时间的大火，让整个厂房都被黑烟弥漫后，厂房才轰然倒塌。
被压在下面的人，且不说有没有被乱石砸死。
即便还活着，吸入了这么多黑烟，十有八.九也是凶多吉少了。
更何况如今一起被压在下面的，还有另外九个人。
就算傅司宸紧急调派人手，用生命探测仪搜寻宋钦蓉她们的痕迹，也会因为这九个人的存在产生巨大的干扰。
让他们一时之间根本就分辨不出，到底哪一个石块下面，压着的才是那两个女孩。
想到这里，盛延心里也满是惋惜。
尽管知道宋钦蓉是阻拦他家城主和少爷父子和好的最大问题所在，可单纯的对于这个女孩，他其实很是欣赏。
要不然，最后关头他也不会丢出那个氧气罐。
只可惜，天妒英才。
终究是红颜早逝。
——
猴子一醒过来，便得知了爆炸一事。
他吓得心脏快要骤停，白着一张脸，走到傅司宸面前，“咚”的一声单膝跪地。
“四少，属下失职！”
傅司宸没有说话。
像是没听见一般，甚至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他一下。
只顾自坐在电脑前，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。
屏幕上，倒塌厂房的3d原型一点点显现出来。
“去盘问清楚最后一个见到丫头的人，是在哪个位置发现的她。”
许久后，傅司宸才开口吩咐。
猴子忙应了声“是”，起身刚要离开，突然顿了顿，回过头，眼眶红了：“四少，你的嗓子……”
傅司宸的声音一向低沉清润，即便偶尔因为抽烟有些沙哑，却也是别样的好听。
可刚刚他开口说出的话，却哑得像是硬从喉咙口挤出来似的。
心爱的女人生死不明，这个从来不曾倒下的男人，终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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