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不起来。
说起来褚钰的子嗣有些寡淡,大格格孟苓是怡贵妃所出,据说是那年六月盛夏怡贵妃中暑之后孩子早产,原本是双生,可因为这个变故只活了孟苓一个。再来是东闵亲王的那两个养子允济和允毓,王后生了二阿哥,名唤岳托,今年刚刚六岁,一直养在太后膝下,并不曾回到金宫。还有一位小格格,才两岁出头,生母是绾良人,也一直是太后带着。
我推开窗子,看着已经育出花骨朵的桃花树,脸上不自觉的盛满笑意:“看来,我也该是时候病好了。”
塔娜出嫁的前夜,我来到安宁殿,门口的嬷嬷热络地迎我进来,行到内屋的时候,嬷嬷说道:“小主年轻,有些事情不晓得其中利害,在这金宫里说错一句话怕是一辈子不得翻身了,以后可要多多当心。”
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道:“劳嬷嬷挂念了,今后我自然也不会再傻了。”
老嬷嬷点点头:“唉,几十年了,看着这些勾心斗角,也是累极了。”
屋子里,熏香袅袅,我看着屋内的陈设,再看看窗边站着的人。
月色打在她脸上,十二岁的女孩要嫁到蒙古部落,几乎是孤身一人。
塔娜问:“干嘛拿着恩宠去犯那个风险,你若是死了,难道还期待我为你上一炷清香?”
我拿过红绸带子,上面的云纹是我亲手绣上的,赶制了几天,针脚勉强能看。
我伸出手为塔娜系在腰间,说着:“在我们周国,女孩子出嫁前都是母亲为她结璃,寓意着祝福,如今便由我来为你行这个礼罢,路上小心……”
啪嗒——
没等我说完,一滴水打在我正在打结的绸缎上,我抬头,看见她的手遮住脸,可泪却滚满了整个脸颊,遮也是遮不住的。
我除了伸手轻拍她的背,嘴里也说不出甚么安慰她的话。
“我只是回家了,没什么悲伤的。”她抱着我,闷声道:“蒙古是我的家,我只是回家去了,别为我伤心。”
我抬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,涩然道:“好,回家就好。”
回家,在这牢笼般的金宫里,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。
两月之前,红鸢在宫里侍奉四年终于得了恩典,许出宫嫁人了。
犹记得那日初冬,红鸢穿着素衣,身上披着黄绒斗篷,族中兄长在宫门口等她。
我将送她到朱雀门口,心中多少有些不舍。
红鸢复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兆佳氏毓青,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毛伊罕原是她的小名,眉目里都染上发自内心的笑意。
“半年主仆情谊,毓青要走了。”毓青回抱我:“小主多保重。”
我笑道:“恭喜你了,这是幸事,你也多保重。”
“比起王后,良人更要小心。”
还没等我回过神,毓青已经跑到朱红的宫门外,对我挥了挥手,转身上了马车。
我心里一紧,背脊竟有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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