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越深。
……
隔日的早会上，季乔戴着眼镜低头看着文件，尽量减少抬手的次数，静静地聆听着组员们对初步确定的投标案的看法。
然而，散会之后，还是有同事关切地问了他一句，“你眼睛怎么了？那么肿？”
隔壁的组员立刻把人拉开，“别问了，一看就是哭过了。”
季乔扯了扯嘴角，没说什么。
走出会议室，回到助理间的时候，他看见笑笑端着咖啡往总裁办走。
他快速把文件放回位置上，过去截住了笑笑的路，“让我端进去吧。”
笑笑一愣，然后点头，“好啊。”
只有一杯咖啡，那就意味着里头只有顾逸深一个人。
这样一来就能有机会把昨晚的事解释清楚。
他敲门之后，得到允许走进去。
顾逸深正在批阅文件，低着头一抬不抬，严谨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。
落地窗外的阳光微微打进来，让他的侧脸线条看起来更加地冷硬。
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，把咖啡放在他手边，“顾总，咖啡。”
听到微微有点哑的声音，顾逸深正在签字的手稍微顿住，却没有抬起脸来。
季乔踌躇了一下，说，“昨晚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冰冷的语气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他没有大喊大叫，只是冷静地批阅文件，没有给他一个眼神。
但是，季乔却感觉到了昨晚那种窒息般的疼痛。
他收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，眼镜下的双眸起了微微的雾气。
“那我先去工作。”他转身。
“等等。”
季乔一喜，转身去看他。
顾逸深仍然没有给他任何目光，只淡淡地说，“叫程秘书重新泡杯咖啡进来，这杯，倒掉。”
季乔脸色唰地发白，难堪和无措全部化作疼痛在心里撕扯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，只知道，刚关上那扇门，双腿差点软地倒地。
他走进洗手间，将脖子下的项链拿出来，突然觉得戴上它，就是一个笑话。
他居然想通过这种愚蠢的方式逗顾逸深开心。
手指慢慢收紧，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，把眼眶里的泪水都逼回去。
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，他看向那道禁闭的门，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敲。
他知道，这种时候，也没有必要等顾逸深了，于是就直接下楼。
二十分钟后，徐怀瑾上楼来，恰好顾逸深夜结束了公务，拿着外套走出门。
“深，他们都到了，咱们也快点吧，别让人每次都等我们。”
顾逸深单手将外套甩在肩膀上，漫步走过去，剑眉散发着一股不羁，“现在过去也不迟。”
徐怀瑾笑了笑，“你这张臭脸拉的，谁又惹你了？”
他故意往回看了看，“哎？季乔呢？”
“不想去就早说。”顾逸深冷眼瞥过来。
徐怀瑾默默地拉上了嘴巴拉链，不说话。
两人的车子，一前一后地开往一家高级会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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