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狼王的孩子是男还是女,你都得好好待人。”
“人天生不分好坏,蛮子也不全是坏人,爹杀了那么多,是本份,无分对错,不关好坏,大丈夫当有容人之度,爹没怨过谁,也不怨狼王,你可别小气扒拉,无端端将别人给记恨上了。”
“行了!我们郑家的好男儿,流血不流泪!你摆出那副愁眉苦脸成何体统!”
郑浩然嘴上骂着,脸上笑着:
“爹知道你活得好,过得好,比什么都强。”
“这可比别人强多了,谁能有幸见一眼二十年后的儿子,问一问二十年后的事呢!”
“这不,爹等于平白无故多活了二十年,血赚咯!”
郑浩然一点点地下沉,鲜红如血的花卉如怪物的触须般将郑浩然拉向常闇,眨眼镜面已及郑浩然的腰部。他没有半分挣扎,生怕忘说了什么,絮絮叨叨地向郑修叮嘱着。
正承受着非人痛苦的郑修,起初还能忍,当他听见“血赚”二字,鼻子一酸,再忍不住,泪流满面。
这个词还是郑修教会老爹的。
“抱歉,爹!我……”
郑浩然摆摆手,他缓缓朝郑修举起拳头。
这一幕,一如当日在雪原之上,百鬼行军,那徘徊不止的军魂,那郑浩然的幻影,所举起的那颗拳头。
郑修忽然有种感觉,原来那幻影最后举起的拳头,是朝他举起的。
所以,他与那颗拳头触碰的瞬间,才能回到这里。
他宁愿相信这里不是鬼蜮,不是过去的幻影,而是真正地穿越了时空,让他与二十年前的父亲,见了最后一面。
郑修喉咙中发出细微的颤动,嘶哑的声音无法组成一句完整的话。
他努力地想举起手,碰向老爹那有力的拳头。
却失败了。
郑修浑身上下,没有一处完好,被来自虚空的锁链,被“抑制力”贯穿,插成了刺猬一般,动弹不得。
他如今连动一动指头,都成了奢望。
无数次回溯的片段将他死死地“锁”在了半空中。
他的时间像是静止不动。
老爹维持着举拳的姿势。
渐渐地下沉。
光滑的镜面如一道分割线。
胸口。
脖子。
即将被淹没。
“当爹的,最后再教你一件事。”
郑浩然洒然一笑。
“生当不愧,死亦无悔!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忽然。
郑浩然瞪大眼睛,看向郑修的身后。
“不要!”
……
“不要!”
呼!
四周一片漆黑,惟独东方有一角微光,那是屋角点着的一盏弱弱的明火,在房间中微微地摇曳着,在纸窗上投下烛台的影子。
午夜,梦回。
郑修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
头痛欲裂。
他猛地起身,下意识地揉着额头。
那里浅浅地凸起一个小疙瘩。
他浑身被冷汗沁透,衣衫湿尽。
“我是谁?”
从噩梦中惊醒的人永远只会问自己一个问题,郑修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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