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杏输完液，身上还是难受的紧。
她犹豫了许久，还是决定去看望一下程父。
昨天听护工说了她爸在借钱的事后，程杏心底有点不太好的预感。
家里早年欠下的赌债，程父花了将近二十多年才还清，程杏怕父亲情急之下会再去赌。
程杏到病房的时候，程父正在换药。
一见到程杏，他眼睛都亮了，期待着望着她，“阿杏，我能出院了吗？”
程杏看向旁边的医生。
医生笑了笑，“伤口恢复的很好，等会儿去做下复查，要是没问题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闻言，程荣就笑了。
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，忽然绽放出纯粹开心的笑容，看的程杏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她上前为程父整理了一下衣领，笑道，“爸，我不是不让你出院，你别急。”
程荣点点头，然后就看到了程杏手背上的输液贴，开心的笑容顿时不见了。
他皱着眉，担忧问道，“阿杏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程杏笑容轻松。
“前天洗了头没吹干就睡了，有点发烧，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程荣不赞同的摇头，“以后还是不要晚上洗头发了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程杏乖巧的应好，“爸，我烧已经退了，没事啦。”
等医生出去，病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。
程杏一边给程父剥橘子，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开口问。
程荣却先一步掏出一张银行卡，递了过来，“阿杏，我这有六十三万，你拿去还了借的钱吧，密码是你生日。”
程杏怔住了，有些急了，“爸，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钱？你又去赌了？”
说到后面，她声音都颤抖了。
不是程杏不信任程父，实在是，被追债的人追怕了。
程荣慈爱的表情顿时变得苦涩起来。
他低着头，声音有些沉闷，“有一部分是我这些年攒的，还有一部分是我借的，你放心，都是干净的钱。”
程杏抿了抿唇。
她知道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，伤到了程父。
可要是他能一下子借来那么多钱，他们家也不会那么多年才还上欠债。
“爸，”程杏伸手抓住他的手。
程父的手很粗糙，上面遍布深黑的裂纹，掌心还有厚厚的茧子，都是干力气活磨出来的。
虽然坐在床上，他的腰也佝偻着，身形也是枯瘦枯瘦的。
程杏的鼻腔又忍不住发酸，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，慢慢说道，“爸，其实手术费的钱，不用着急还的。我就遇到了一个好心人，那人借了我钱，也同意我慢慢还，所以，我们不用急着在跟其他人借钱去还另一个人的钱，这样，我们只欠一份人情就够了。”
闻言，程父也愣住了。
他眉头紧锁，眼中有怀疑，也有不敢相信，“好心人？什么好心人，能借给你六十多万？”
程荣一直以为，这钱是程杏跟同学们借的。
可如今……
那可是六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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