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意思。
“奏歌，舞起！”何福宝极有眼色地顺势开口，丝竹声渐起，舞姬鱼贯而入，朝歌即便是再不悦，也只能回席入座。
“小狐狸不止爪子利，这张嘴也是不饶人呐。”景庭凑近她时，从胸腔处溢出了几声闷笑。
“我朝疆土，寸土不能让，就连一棵稻穗都不能少！”目光扫过东丹和安南两国使团时，姜卿羽神色微冷，字字坚定，“纵为山河永固，我做这个恶人又何妨？”
景庭一怔，转瞬失笑，眼底流光溢彩，如星河微曜。
“本王在时，定是盛世清明。”景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国使团，顺势握紧了姜卿羽的手。
“那若有朝一日，我真为这恶呢？”姜卿羽眸色一动，心里这么想着，嘴上也就这么问出了口。
“你若是为苍生成恶，本王便叛出正道，给你递刀，若是恶向苍生……”即便只是假设，景庭的心还是微微一痛。
“你便如何？”
“本王便先杀了你，再去黄泉路上寻你。”
话音刚落，便被丝竹声覆盖，旁人听不见分毫。
可在姜卿羽这里，仿佛四周天地骤然一暗，只剩了他目光坚定，字字张狂。
姜卿羽一颗心猛地剧烈跳动了起来，用力反握住景庭的手，突然便笑了，笑得恣意明媚。
他这话是在说，不负苍生不负卿。
这方浓情蜜意，可朝歌神色不虞，看着端坐在上方的姜卿羽，突然心里失衡！
坏了她的好事，还笑得这么开心？
她神色微动，等一曲终了，便率先起身，“久闻贵朝女子能歌善舞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！朝歌不才，于舞蹈之道略懂些皮毛，不知可否和庭王妃共舞一曲？”
共舞一曲？这话说的倒是好听！
“实在是不忍拂了公主雅兴，只是我泱泱大国，自是海纳百川，博采众长，能歌善舞者有之，笔落惊风雨，诗成泣鬼神者亦有之，而本宫正巧，独独精于医毒一道，并不善歌舞。”
姜卿羽也不搭理她，径直开口拒绝，却到底没有落了她的面子，“我朝贵女众多，自有能者，可与公主作陪。”
“可……”朝歌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，刚想说些什么找补，却被一道声音径直打断。
“千音斗胆，请替王妃，同公主共舞一曲！”唐千音一直在等着一个露脸的时机，此时自然不愿意放过，立刻便走了出去。
她依旧蒙着面，裙装翩跹，此时款款走来，一双眼秋水盈盈，划过在场众人时，还在牧野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看了眼底下放浪形骸的牧野，心里突然半喜半忧。
喜的是他这般无所作为才更好拿捏，忧的是只知花天酒地，也不知将来能否成事。
唐千音敛了敛心思，越过众人，而后朝着姜卿羽盈盈一拜，“不知王妃允否？”
“久闻唐家小姐琴舞双馨，冠绝京都，有你作陪，方才衬得起公主的身份，不知公主意下如何？”
先前公堂之上，唐千音替她说话，如今又出来帮她，姜卿羽心底一动，对她的观感又好了几分，言语间也给足了她排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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