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波海还是不情不愿的将水杯接过来。
他左手上是一坨厚厚的纸团，右手是一杯水，他整个人怎么看怎么突兀。
最引以为荣的证书现在不但化成了纸团，还要让他亲口吞下，这岂能是难以下咽啊！这分明就是无从下口！
陆白白见董波海仍然没有行动，她作势举起手上那支录音笔，准备摁开播放键。
“够了，陆小姐，我吃就行了。”
董波海面色青白的叹了一口气，他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痛苦心痛，现在回归到最后的平静。
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之后，他的心路历程，或许跟他也是差不多的。
现在他不再愿意让陆白白将录音放出来，那是对他，对观众的一种羞辱，他认命就是了。
“啊呜！”
董波海眼神一狠，他骤然闭上眼睛卯足了一口气，瞬间将那厚厚如书一般的纸团塞入自己的口腔内。
一时间董波海的口腔里的水分，顷刻被这一坨纸团给吸收榨干。
“咳咳！”
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咳嗽了起来，连带着口腔里有些纸团咳了出来。
闫指导询问陆白白，“陆小姐，这地上的这些纸团，就不用接着捡起来再吃了吧。”
陆白白只是简单摇了摇头，“当然不需要了。”
她这个人的心并没有狠到那种地步，她只要看到董波海能亲手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足够了。
“陆小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，你还不赶快一点。”
闫指导现在像极了要讨好人的狗仔，他不断督促着董波海。
董波海不用闫指导来催，他自然也知道自己需要吃下去。
因为，他别无选择。
董波海痛苦的闭上了双眼，他将右手边的那杯水一饮而尽，竭力要将口腔内这一坨几乎是吸附黏住舌头上纸团咽下去。
这难免，再次引发了一阵咳嗽。
“咳咳!”
董海波的身体因为咳嗽都剧烈抖动起来，连带着他手上那杯水都稳不住直接抛了过去。
呯。
清脆的水杯落地声音骤然响起，如同丢入大海里的浪花，四散而开。
“咳咳！”
最终董波海咳嗽到整个脸色都憋的通红，闫指导都顾不得其他先前几步拍了拍他后背，这下董波海才稍微能喘口气。
“呼。”
董海波大口喘息，他拼了命要汲取身边的空气。
“好受了？”
这下闫指导整个眉头都簇了起来，他语调冷清，但夹杂着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担忧。
“老师，我，我好多了。”
董海波说的话都断断续续的，很难不看出他的确刚刚是经历了是多么惨。
“好多了你就叫人把这些炼药炉子带下去吧。”
闫指导说到底，还是疼爱自己这最得意的弟子。
即便刚才举动做到了那种地步，下一秒他仍旧是替着自己弟子着想。
“是，老师。”
董波海如同是君王大赦，他连人都不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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