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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提起话引子的小宫女欢快道:“我见过,可美了,比咱陛下还美上两分。”
“真的?”五六个小宫女脑袋聚集在一起,窃窃私语起来,至于说的是什么,叶嘉禾就听不见了。
叶嘉禾正揪心着,突然看见零露与几个内侍朝这边来,吓的立刻要提醒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小宫女,看着都是十来岁的孩子,似乎刚进宫,还不大懂规矩。
身为宫女,公然拿她的相貌与陛下相比,得出的结论竟是她比陛下还要美上两分,这是宫女应该说的话吗?
刚走到门口的叶嘉禾忽然驻足,雪地里,零露已同那些孩子们打成一片,似乎在散月钱。
临近年关,宫里事多,大家都很辛苦,所以,腊月的月钱要比寻常多一倍。偏偏多出的这一倍,零露不好好给,拆了红线将铜钱撒雪地里,小宫女们急着抢钱,连埋怨的话也顾不上说了。
待铜钱被抢光,已过去大半天。
零露这才盯着那些小宫女们道:“还闲聊吗?”
小宫女们抱着铜钱,纷纷摇头。
零露又道:“天黑前,能将落雪扫干净吗?”
小宫女们纷纷点头,称是。
零露这才笑着离去。
小宫女们得了赏钱,也得了教训,开始卖力的干活,没人再闲聊。
看到这一幕,叶嘉禾感叹万千。
陛下宽宥,宽宥中又透着严谨,令人敬佩。难怪她住进第一日便从宫女那里得知,大总管与零露公公很少惩罚宫人,至多口头教训几句。
原因,竟在这里。
叶嘉禾略略整理仪容,派宫女悄悄前往正殿打探,若陛下这会子得闲,她欲前去拜见。
过了一会儿,宫女回来告诉她,陛下正与商圣君下棋,叶嘉禾当即打消念头,宫女又言,陛下请她晚会儿过去,一起用晚膳。叶嘉禾细问竟无公主,禁不住一怔。
思及原因,小脸儿红霞乱飞。
……
姬羌觉得今日父亲的棋路有些乱,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。下了五局,他只勉强胜一局。
第六局开始,商芄只搁一子,姬羌白子一扔,说不玩了。
“怎么了?”商芄关切问。
“您说怎么了?”姬羌嗔道:“您是来下棋的吗?”
心不在焉的,一会儿一走神儿,她落一子还要等一会儿,费劲。
商芄轻笑,眼神儿尽是宠溺,“夭夭,陪我说会儿话吧。”
须臾,俩人面对面坐到小榻上,绿衣连忙换了新茶,摆了两道热乎的点心。
商芄呷口茶水,朝窗外望去,看得出,他的视线落到了西偏殿,姬羌暗自忖度,难道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?还是与嘉禾郡主有关?
“夭夭。”他有些犹豫道:“为父想和你谈谈婚事。”
姬羌闻言色变,没了笑意。
她最不想说的便是这个,然而面对生父,她又不能毫无情面的拒绝。
好在,父亲并未说什么,只道:“夭夭打算何时考虑这件事呢?”
姬羌暗暗松口气,认真回道:“万寿节之后,您觉得如何。”
“甚好。”商芄笑着喝茶,不再说什么。
二人沉默好久,姬羌突道:“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?”
商芄有些意外,不曾想她会主动提及。
顿了顿,无比认真回她:“为父真心希望,你能选个中意的。”
姬羌:“……”
你中意之人,未必愿意留在你身边。何苦来,选个夫王而已。
当初,父王与母君貌合神离,不也携手度了一生。
她身为国君,还是要以大局为重。
儿女情长,有则有之,无则,只当一种遗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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