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二百六十四章,吐露_春浓花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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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让人听到我们家里有人。”再对房外也低声道:“不说话,让他们拍一会儿去,不见人,自然走了。”房外家人答应着去了,张昌吉在头上抹冷汗:“又吓出我一身汗来,要是发风寒,倒是不用药。”

  吓成这样,郑谊也随着放低声音,关切地道:“怎么了?”张昌吉看郑谊一眼,对他面上的关心感动,当下实话告诉他:“是我几个月前倒霉那一出子,在狱里挨打不说,还给人写了一千两银子的欠条,这群子贼狱卒们,过年了,见天儿上门来要钱。”

  “没有王法!这可是天子脚下。”郑谊当即发怒,张昌吉劝他小声:“王法二字,只针对庶民。”郑大公子每天坐书房晕晕,就是气愤自己是个庶民。听到张昌吉的话后,郑谊通红了脸,结结巴巴道:“我,我,有朝一日我得志,我,我,”见到张昌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,象是盼着自己能说出什么有依靠的话来,郑谊话流利了:“一千两银子我给你,二叔把我的帐全管了,不过我呀,”郑谊狡黠地笑着:“以前的私房钱没给他,不是存心,是我放在床板下面的洞里忘了给。”

  张昌吉流下泪水,郑谊笑话他:“嗐,男人不哭,等你好了,你我还像以前,把臂做青楼游,”再一缩头笑:“把臂看书吧,我二叔不让我再乱跑。”张昌吉越发的流下泪水,流着流着大哭起来,最后哭到伏在几上痛哭流涕。郑谊瞠目结舌:“你真这么伤心我不陪你,等半夜里二叔睡了,我爬墙出来吧,不然二叔又要病,上次病他花了十六两银子,和我计较了两个月。”

  “不是,我哭,是因为我对不起你。”张昌吉抽抽噎噎道。郑谊狐疑:“是吗?是我以前相好的小娘来看过你,你随意吧,都送你了,我不生气。”张昌吉再一次捶胸顿足大哭起来,郑谊被哭声吓得不敢再猜,只能等着张昌吉哭完。

  张昌吉这一顿哭,直哭了有顿饭光景,住了哭拭了泪,对郑谊羞愧地道:“我知道你发奋念书是为什么,是为楚家那个丫头。”提起来林小初,郑谊又一次涨红了脸,带着要夺路而逃的架势:“这是我心里不能提的一件事,你再说,我就走了。”

  林小初,也是郑谊的一个隐痛,随着不能得到且见也不行,随着楚怀贤的高中,这隐痛更深。

  “你别走,我对不起你,我今天全都告诉你,本来你带着她是能走得脱的,是我,是我害了你。”

  张昌吉对着自己的胸膛,又大打起来。

  郑谊抱着他,目光加深:“你给我说明白了再打?我没有听明白。”张昌吉停下手,对着郑谊转为深遂的目光哆嗦着道:“让你喜欢上楚家的丫头,是我姨妈设的一计…….”

  屋外雪深深,郑谊呆若木鸡听着张昌吉把前情后事说过,张昌吉又开始对着自己捶打号哭:“如今看来,只有你还上门看我,对我是真心的,我不该害了你,要是你见不到她,就不会这样。”郑谊有那段公案在衙门里,也是隔几天被公人骚扰一回。

  郑谊重新抱住张昌吉,不让他打自己,他什么都明白了,反而更大度:“我不怪你,我要谢你。我一开始见她,并没有多喜欢,后来她劝我上进的话,我会过多少小娘,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劝我,祖母极喜欢她,也不怪她。”再往地上“呸”一声:“不该拿小娘和她比,要是小初姑娘知道,一定会生气。她生气的时候,是眼睛先圆起来……”

  “那是想赚你银子,生意人当然有几句好听勾人话给你。”张昌吉反过来劝郑谊:“我害你陷得太深,我在家里不能行走,也为你打听过,她现在孩子也生了,你不用再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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