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药箱上有她的气味。”
苍术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香,亦不是陌生气味。
“我着实没想到,还能再见到她。”苍术坦然笑着,“更令人想不到的是,大人失了先机便罢了,居然还落后这么多。”
万萦气性比三百年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,听了这话,也只是咬牙道:“你失踪了两百年,露头就是为了来笑话我一场的,还是你也看上了我的眼睛?”
苍术目光温润,端的是云淡风轻,“笑话你怎么了,我可是两百年没跟人说笑话了。”
说着他径直入山门,高悬于顶的镇门玉匙射出一道青色厉光,在即将挨上他身时,被某种无形屏障弹回去。
苍术脚步未停,行至白蕖墓前,将坟包上生出的杂草清理了,又堆上几捧新土,做完这些后,自药箱里摸出一截儿蛇尾,历经千百年,仍皎若新雪。
“全了前世身骨,这辈子她才能过得好些。”他在白蕖坟边挖了个小坑,将蛇尾埋下去,回首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颓丧神兽,抬手收回镇于山门之上的玉钥匙,“这禁制我毁去了,往后大人便可来去自在。”
万萦得回全部法力,重变回翩翩人身,却未有多少喜色,仍旧是宿醉未醒的满脸不耐与疲态,撑着额角道:“早干什么去了?”
苍术气乐了,“不是我只身进到那龟壳里放出她魂魄来,她如何能有血有肉回到这世上来?”
白蕖碎心殒命,魂魄离体,叫个躲避天雷的大龟撞上,一口吞了去,他为了换她出来,可是废了双腿在龟壳儿里关了两百年,却在这位神兽面前,一点儿好也落不了。
“技不如人也能拿出来自夸,”万萦抱着胸,不屑道。
当年他们为着天道安稳,编了一筐又一筐的谎话,连白蕖尸骨都得他甘愿受困于此山中,才没叫那狗屁太子抢去。
明启然算一个,玉修山师尊算一个,照临算一个,还有就是这个只会侍弄花草的,万萦可没忘了,当年白蕖吃的芡实草可是他养出来的。
“大人有气是应当的,”苍术笑道:“只是争一时意气要紧,还是奋起直追,补上落后了的许多步更要紧呢?”
“不必你来说。”万萦不耐地转过身去,这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招数,那等脏心烂肺里生出的心魔血誓也敢拿出来哄人,守玉那没心眼的定时被唬了去。
苍术还不知道自己被他扣了多少帽子,只觉得他的眼神越发不善,深感此地不宜久留,“大人明智,是在下多嘴了。”
临走前留下解酒药,并几样助他调养的仙丹。
苍术: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们这些臭男人,啊呸!
守玉抱着脚:师叔这是什么爱好?
万萦骂骂咧咧吃药:呸,真他娘的苦,什么烂郎中!
又是各怀心思的一章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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