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地!往年就是再变天,再寒再冷,他陆卓也得去地里把活儿给他们干了!就是冻烂了,他跪着也得把他们二房的地给收拾好!
他敢瞪一下眼,他陆张氏就敢让他两个弟弟都冰溜子底下跪着。
谁能想到,谁能想到!这样一个夜叉一样的人,也能找到给他撑腰的妻主!
都说姓许的温柔大方,脾气好,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难缠一个人。可见不是赵大锤家不给力,是这个许温太难缠!他倒是冤枉赵大锤家了,不该那么笑话他。
这个许温话不多,句句点到他动弹不得的地方。
果然是读书人吗?她到底什么来路?
这个姓许的也不瞎呀,怎么分不清好赖呢!陆卓这样的,光看背影,十个有十个都看不出他是个男的!还是读书人呢,就这眼神!
即使心里快气死了,陆张氏脸上还能撑着笑出来,不忘指挥儿子接过点心,皮笑肉不笑道,“你们这也没正经办酒,听说就领了纸文书,也记得上门认认他们父族的门……”
陆张氏心说,你不让我舒坦,我就臊到你脸上!连个酒都没办,客都没请,还好意思妻主夫郞的……
谁承想!
许温直接一副听到亲人长辈说了多暖人心窝子话的样子,陆张氏心一跳,不觉倒退半步,直觉不好。
果然,就听许温恳切道:
“姨夫提醒得对,是该大办几桌热闹一场的。”说到这里还愧了一下,“可眼下真没钱办酒啊,谁不知道二姨夫是有钱的,借给我们呗,我们借着过年一起办了!”
嗬!众人看得尽兴,听得津津有味,此时眼珠子都一起转向陆张氏。前面你口口声声都是自家小辈怎样怎样,现在人家小辈真把你当长辈了,伸手借钱了……
陆张氏:……
真的心塞。好像不是假的,怎么那处今天特别堵得慌。
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他想回家。
陆张氏硬挺着呵呵了几声,“日子都不好过,我得先回去看你们爷爷了,一到冬天他就腿疼,这个冬天太冷了,老人家不好熬呢……”
许温见识了陆张氏的倔强。脸色都不好看了,还惦记着棉被呢,人都要背过去了,还垂死挣扎。
可惜,陆张氏看错了她。她许温,没有心。
“听说二姨盘账快回来了,让他从县城给老人家捎回两床被子啊,那家店离你们家的布店可近,我把地方给您说一下?”
陆张氏没想到最后反而落到自己脚上,含糊应了两声,赶紧带着人转身走了,生怕走慢了许温嘴里再冒出什么话来。
陆倚贼坏,还追着问:“地方?二姨夫,你不把地方名儿记下来?”
看到走得快飞起来的陆张氏,陆倚没忍住笑出了声,陆卓也转身借着整理黑瓦低头笑起来。
笑得肩膀抖动。
围观的人第一次见到陆张氏上门,大房居然没吃亏!
他就这么走了……
不少人觉得开了眼界,长了见识。
心满意足。
嘻嘻哈哈好一阵子才散了。
天真的越来越冷了。
陆归为了给出的点心,嘴巴撅得老高。许温捏了捏他撅起的嘴巴。陆归抗议,许温对他笑了笑,让他去烤栗子吃。
看着陆归三步两跳地去找栗子,许温收起了笑,看向墙边堆得整整齐齐的黑瓦。
陆倚从来没觉得这么畅快过,整个人简直得意地想飘起来,真想抱住陆张氏的腿不让他走啊。
没想到有生之年,自己居然产生了强留陆张氏的愿望。
这体验,对于陆倚来说,真是稀奇,但是痛快!
还是陆卓注意到许温略有些凝重的脸色,上前低声问她怎么了。
许温回头对他笑了笑,略沉吟了一下,抬头看着陆倚陆归开心的样子,尤其是陆倚得意地快要冒泡了,就是眼前的陆卓,脸上也是尚未褪去的笑意。
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,也许情况比她想得会好一些呢。
谁知道呢?何苦让他们跟着担心。
他们这样的年纪,就该这样笑啊。
“没事,进去烤栗子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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