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心有余悸,郁闷道:“师父,这种事,你下回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下……”
周策大笑,又问:“你现在觉得瑞国为何败于燕壁关?”
刘瑾叹了口气,知道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个大前提:“归根结底,是轻敌了。瑞虽然也是以武开国,但文明进展快。在他们眼里,契丹、党项,乃至金人,都是蛮夷。正是这种偏见,让他们不愿承认对手的厉害与聪明,以至于兵败如山倒。”
“瑞人太傲慢了。”周策淡淡道,“只有当你们正视自己的对手,才能与之一战。”
刘瑾点头。大瑞百年文化积淀,素爱文雅,京城与江南更是词人墨客遍地,吟风弄月,娱乐繁荣。压根没人想打仗,也无人把那些草原上的民族放在眼里。
征战如此,治国也当如此。刘瑾开始慢慢正视瑞国存在的那些问题。
天色黑了,周策道:“今天便住在客栈吧。”
刘瑾与周策出来住,是分开两张床榻睡。
刘瑾见周策今天的射箭技艺,不由心痒:“师父,教我射箭吧?”
“可以,明日便教你。”周策道。
刘瑾又迟疑道:“师父,你为何不想教导谢玖?”
昨天周策拿辈分当托词打岔,不想竟被这机灵徒弟看出来了。
周策解释:“那孩子亦正亦邪,来日可担将,却不可做帅职。”
刘瑾顿了顿,问:“师父觉得他会入歧途?”
“不好说。”
刘瑾想了想,说:“我觉得他不会。”
周策看出谢玖的眼中还带有未尽的迷惘情绪,只不知是福是祸,便道:“他既然追随你,便由你选择信或不信。如果你坚定信他,便好好引导。”
“是。”
翌日回程路上,刘瑾尚在想昨晚周策的话,是以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瞎了?!往哪撞呢!”
刘瑾险些闯入一行进队伍,忙勒住马道歉。
那些人穿着契丹服饰,商人打扮,却说着汉语,车马横冲直撞,行事极为粗鲁蛮横。
细细看去,马车拉着一车车的人,衣衫褴褛,身上烙着“奴”字,竟然是不知为何被变卖的人。
刘瑾皱眉。
而差点被冲撞那头领一见刘瑾的脸,立时两眼放着不怀好意的光,不依不饶了起来。
“赔钱!你碰坏我的岫玉,那五百两来!”头领态度十分凶悍,他的随从也纷纷将刘瑾与周策两人围了起来,大有刘瑾拿不出钱就不让他走了架势。
周策扫了一眼,正要出言。
刘瑾却示意无妨,下了马去检查那玉石,缓缓道:“我可赔偿给你,但这并非岫玉,而是东陵玉,并不值钱,兄台被骗了吧。”
那头领怒道:“你说不是就不是?”
“敢问兄台这玉从何处得来?”刘瑾耐心道。
“远从江州而来。”
“岫玉产自辽阳,江州根本不产,兄台是被骗了吧?”刘瑾语气温和。
领头人见这少年虽然衣着朴素,却谈吐气度不凡,可能是偷溜出来的官宦子弟。旁边那名侍卫更是英武非凡,只怕不好惹。
这群人围着刘瑾时,有一个少年却解开锁链,悄然从奴隶中溜了出去。离开时,他与刘瑾短暂对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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