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但是那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，如果没有林昊他们就得死，救命之恩是不争的事实。
这时，林昊目光扫过人群，不由一愣“前辈，莎薇呢？”
大家都来了，却不见莎薇。
“不知道。”
信苦笑着摇摇头，语气黯然“昨晚她就离开了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……应该跟颂狄在一起。”
“颂狄？”林昊一愣。
“颂狄牺牲了，莎薇是他带大的，两人如同父女。”
“这……”
林昊心里咯噔一下，赶忙说道“前辈，我去看看，你先忙。”
只要不超过，气息探测的时间范围，找人实在谈不上难度。
二十分钟之后。
林昊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，看到海边那片杂乱的礁石，还看到礁石上有一个人。
很多石块堆成坟包，一块用岩石切割成的石碑，竖立在坟包前面的地上，上面用泰文写有字迹。
莎薇呆呆地坐在坟边，整个人处于失魂状态。
脸色苍白。
双目浮肿。
双手指甲全都裂了，混着鲜血、石粉和泥土，显然是堆砌坟墓时，磨损出来的伤痕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她一直重复着三个字。
她只是四面神的一员，师父却是组织的首领，按理说师父对于组织而言，重要性比她高得多，可是……
在她面临生死时，师父却替她挡下重击，用生命换取她的生存。
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！
如果可以，她宁愿师父不救她，她宁愿活下来的那个，是师父而不是她！
但是！
时间不可能倒流，结果已经无法改变。
“莎薇。”声音从背后传来，无比温柔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仿佛没听到似的，依然在小声念叨。
“因为他是你师父。”
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，林昊不由暗自叹了口气，嘴上却说道“他把你一手带大，在外人看来你们是师徒，可是在他看来，你就像是他的女儿——你有危险，他哪会不舍命相救？”
“不！”
突然间，昨晚已哭了不知多久，几乎流光的眼泪再次涌出，莎薇如杜鹃气血哭喊“是我欠他的！如果没有师傅，我这样被抛弃的孤儿，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。他收留了我，他养育了我，他教我修炼武学，他给我最好的生活，他给了我一切，这份恩情……应该是我去报答他！”
她给过师父什么回报？
没有！
师父是四面神首领，身份尊贵地位超然，不需要她任何回报。
在过去的那么多年，她已经欠了师父无数恩情，已经无法报答了，如今……她欠下一条命！
师父不在了。
这无穷无尽的大恩，永远还不清了啊！
“如果他有危险，你会不会舍命相救？”林昊问道。
“会！”
“那就是了？”
林昊走到她身旁，跟她并排坐在礁石上，低声说道“你确实欠了他天大恩情，但你不需要自责，因为当时情形放在那儿。如果遇到危险的是他，你不也一样会舍命相救吗？更何况，对他来说你就像女儿一样，天下间的父母看到子女遇险，每一个都会奋不顾身，这是天性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莎薇泪下如雨。
“振作起来，你师父用自己的命救你，就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，不是吗？”
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……”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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