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两年虽然凭着对姬周的一腔赤诚,仍在勉力维持局面,可要说能再战胜汉军,估摸着连他自己都不信。
那两场大败,实在是败得太惨了。
一场输了姬周国运。
一场直接连国都都输了……
不过平心而论,王贲觉得,巨鹿会战与陈留会战这两场大败,都非战之罪。
自家老父亲的兵法造诣,绝对称得上是当世顶尖,无论是巨鹿会战、还是陈留会战,他的部署都没出任何差错!
可巨鹿会战撞上韩信奇袭邯丹,陈留会战撞上李信奇袭洛邑……这谁能顶得住?
纵是上将军亲临,恐怕也得被这二人缠得焦头烂额。
这才是不怕流氓会武功,就怕绝顶高手做流氓啊!
一念至此,王贲便忍不住为老父亲叹了一口气。
命不令您为名将,一身武功又如何?
适时,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王贲一抬头,便见身披甲胄的老父亲入帐来。
一别经年,老父亲越发苍老了,原先还只是花白的长发,而今已经银白似雪,魁梧的身量也消瘦、岣嵝了许多,再无当初高坐帅帐如虎踞的不怒自威气势……
王翦步入帅帐之中,双目血红的瞪着王贲,怒喝道:“逆子,如此你可满意?”
一句话便将王贲即将说出口的问候言语给堵了回去,他再次叹了一口气,一步跨过数丈,一手挽住老父亲的臂膀,一手落在了腰间的佩剑上。
王翦见状,怒不可遏的咆哮道:“混账,汝可是欲弑父耶?”
霎时间,大批短兵涌入帅帐之内,手按佩剑愤怒地看着王贲。
王贲看都没看到这些短兵一眼,目不转睛的望着老父亲,一句一顿的沉声道:“阿父,道理您都懂,儿子便不多说了,儿子只问您一句,为姬周尽忠,是否拉上这二十多万禁军将士同赴死亦在所不惜?”
他的话音刚落,还未等王翦开口,帐内的一众短兵便面红耳赤的怒喝道:
“我等不惧死!”
“死有何惧哉!”
“保家卫国,吾辈……”
王贲大怒,偏过头冲诸多短兵咆哮道:“黄口孺子,岂敢轻言死字耶?尔等阿母怀胎十月、死去活来才生下尔等,尔等阿父节衣缩食、含辛茹苦,千难万难才将尔等哺育成人,尔等有何资格轻言死字耶?”
他瞪大了双眼,头发根根竖起,面容愤怒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:“保家卫国?谁人的家?是谁人的国?尔等为那姬周奋不顾身,可谁人知尔等曾为之血洒疆场?又有谁人感念尔等为国捐躯?尔等欲以国士报姬周、姬周待尔等如猪狗,听明白了吗?是猪狗!”
他声嘶力竭的咆哮着,说不出的愤懑,说不出的痛心。
似是在为他们而愤懑、而痛心。
又似是在为他自己而愤懑、而痛心!
我原本可以忍受黑暗。
假若我不曾见过光明……
王翦脸上的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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